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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慌忙拿帕子擦,可是发现越擦越多,开始怀疑自己此刻的形态,慌忙走到铜镜趴过去一看,“啊!”
看着自己这黑得发光的一张脸,忍不住惊呼出声。
裴玉珩习惯了她这种上蹿下跳的性子,假装视而不见地垂眸看了下自己的手。
沈月清着急清洗下脏兮兮的自己,不耐烦的语气,“说吧,你来找我干嘛?”
裴玉珩抬头,“沈月清!”
沈月清一愣,这是她的大名,是母亲给她取的名字。
“是月清花满地,江上晚归人的月清吗?”裴玉珩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性。
沈月清一下子回到母亲曾经给她说起她这个名字的由来……
母亲说她出生时难产,生了三天三夜,待沈月清生出来之后,一轮圆月清澈如水,落花在沈府的小院里铺了满地,可是她一直盼望沈沧海能来看望女儿一眼,可那人却迟迟没有归来……
那一晚之后,娘亲对情爱的向往和对婚姻美满之事儿的所有憧憬,全都化成一阵风,随着那些散落的花瓣,一起消散得无踪无影。
“你母亲一定是叫你月儿,而非清儿,对不对?”
他竟然连这个都能想到。
可是。
“关你屁事!”说到她的痛楚,她眼里的厌恶更甚。
裴玉珩缓缓靠近她,“我来找你,是有一件事要问你。”
今天还真是难得得对她这般“温柔”和有耐心。
“问。”沈月清没好气,“问了赶紧滚!”
她跟他没什么好说的,也不想再见到他。
如今她舍弃那个桑清儿的自由身,恢复真实姓名回来这沈府,一是想彻底摆脱掉裴玉珩对她的掌控,二是要来为母亲的死报仇雪恨。
她不想因为他的出现,打扰了她的筹谋和计划。
他看着她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,像是案几上刚刚被点燃的火焰,瞳孔微微放大,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。
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,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,仿佛下一秒就能抓住他梦寐以求的东西。
“十年前,你可有去过玄妙观?”他藏在衣袖的拳头紧紧握紧,带了难以形容的压抑、紧张和期待。
沈月清看着铜镜里的五乌黑一团的自己,背对着他,想也不想,“没有。”
他似受了刺激,一把将她揪过来,让她面对向她,言辞激动,黑曜在昏暗的烛光下颤动,带了恳求,“你好好想想,十年前……十年前你才不过七八岁……你想都不想就敢回答我吗?”
她的领口被他揪得紧绷,后颈勒的疼,该死,这男人又要发病了!
“十年前我还被人贩子关在笼子里像商品一样兜售,怎么去你说的那个什么……什么观!”
她手反握住裴玉珩揪着他领口的手背,“你这样弄得我很疼,再不放手我就喊了……”
玄妙观那几个月,事关星儿的身世,娘亲的秘密。
别说裴玉珩,就算天王老子来问,她也不可能承认。
他的眼神变得黯淡,瞳孔微微收缩,眼角的肌肉微微抽动,透露出他内心此刻的挣扎与无奈。
那双曾经充满希望的眼睛,此刻只剩下深深的失落。
裴玉珩没有放手的意思,继续情绪激动地追问,“好,我再问你,你有没有……在野狗堆里救过一个孩子?”
即便她忘了玄妙观,总也能想起来她曾经那般英勇无畏救人的气魄。
那时候的她,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!
第70章 我等你哭着来求我
被裴玉珩这般一问,她倒是脑海里忽然一闪,她和娘亲在外行医那些年,别说野狗堆里救孩子,就连老虎、豹子口中她们都抢过樵夫和猎人……
“那孩子是个瞎子!”他看她似在回忆,激动催促的语气继续补充一句。
沈月清眼神怔怔地看着他,觉得他疯得不轻,故意开玩笑的语气,“是不是你……被野狗追过?”
裴玉珩听她这样问,眼中的激动都要溢出来,被她这不正经的腔调,气得要吐血,双眸嗜血的吼她,“沈月清,我在问你,回答我?”
沈月清不知道他意欲何为,总之,她的过往,不能告诉任何人,他这么聪明一个人,不能让他查到关于娘亲的一点点儿蛛丝马迹。
这个世上,唯一知道母亲曾经是神医桑玉身份的人,除了沈沧海,然后就是她自己。
沈沧海死要面子,打死也不会说出娘亲曾经女扮男装养过他的事情,张又兰虽然知晓母亲懂医术的事情,但却并清除母亲的真正身份。
且她又不见光地抢了母亲的主母位置,住着母亲亲手建立的沈府,吃着母亲存下来的余量,自然不会向别人透漏母亲做主母之时有多优秀。
至于她,作为娘亲的唯一的女儿。
娘亲不让她说出去的秘密,她打死也不会说半个字。
“没有。”
裴玉珩不死心,一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摆在她眼前,“沈月清,最后一个问题!”
这是他曾经问过她的话,只是都被她含糊过去了。
这一次,他拿了十足的证据在她眼前,“裴妙音的药方是你今日刚刚写下的,这张方子,我找张大夫看过,他说这方子自成一派、用药凶险,没有几十年的道行,对于一个癫症病人,就连十年前死去的太医丞张起都不敢用。”
他情绪难以控制地激动,“你告诉我,你这奇奇怪怪的医术哪儿学的?”
沈月清看着那张今日她匆忙之下给裴妙音开的方子。
她正猜测这tຊ是不是裴玉珩派人偷偷去裴二爷西苑那边偷来的,然后故意来诈她。
毕竟,裴妙音的病症,二夫人陈氏一直瞒得很好。
“你不要再拿之前话本子学来的那一套再想诓骗我,你说的话本子我把整个京都城的书都找遍了!”
“沈月清,别忘了,你的好姐妹花花还在我手里,你要好好想想再回答我。”
他怕了她不着调满口谎言的性子,继续威胁,“今晚为了来问你这件事儿,我提前把裴妙音的病在二夫人身边紫英那里查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!”
看来,他真的是做好了让她对他承认她会医术这件事儿的准备。
沈月清被他逼问得无处遁形,如他所说她说了谎,他还会去查,否则她的好姐妹花花也将难以幸免。
“好,我告诉你,我真正会的并不是医术,而是制度,你能懂为何张大夫说我的方子自成一派、用药凶猛了吧?”
裴玉珩凤眸眯成一条直线,密而长的睫毛在微光下投下一道阴霾,“你什么意思?”
沈月清嗤笑一声,“正常大夫的药都是治病救人,而我学会的本事,却是要制毒!”
他一把扣住她的脖子,“沈月清,你又想骗我?”沈月清小脸被憋得通红,面容难熬可怖地盯着他,“我说假话你不信,我说真话你也不信,既然不信我,你还来……找我问这问那做什么?”
裴玉珩看着她的眼中水雾逐渐凝结成一层冰冷的霜,眼神变得空洞,良久瞳孔不再有任何波动,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离,只剩下无尽的不甘和落寞。
“所以,吉祥如意那一次在你的汤里投毒,你早有察觉?”
沈月清用力点头,已经发不出声音出来。
“还有上一次,沈初雪将你掳去,她打你的身体不过是些皮外伤,并不致死,是你……是你提前吃了传闻中的假死药,对吗?”
他胸腔里有一股热流在翻滚,眼神里散出出来的阴寒,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。
再问她最后这一句的时候,语气中透着无力的苍白。
看来,他早就开始怀疑了。
幸好她聪明。
沈月清被他卡得脖子要断了,小脸憋得发紫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或者,他根本就是不想让她说话。
……
沈月清断气了!
半个时辰以后。
沈月清从床榻上坐起来,就看到他坐在她身侧盯着她一动不动的裴玉珩,在他那双已经平静下来的柔和眼神里,仿佛看到他经历过一场漫长的风暴洗礼,如今看着她的眼神,却也缓缓变得宽容而释然。
他这是怎么了?
疯病的另一种境界吗?
沈月清捂着生疼的脖子坐起来,怒气冲冲地对他下着驱逐令,“你问题问完了吗?”还不忘提醒下他现在的身份,“我的好妹夫!”
裴玉珩收起盯着她发呆的眼神,一把将眼前的黑煤球再次揽在怀里,近乎疯魔地附在她耳畔,“沈月清,听着,不管你换了何种身边,到底存了什么目的和算计,这辈子都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。”
沈月清用力推他,他没有放手的意思,沈月清恼羞成怒,直接张开嘴巴要咬,裴玉珩本能地收手。
转身,长身立在窗户前,大放厥词的高傲姿态,“沈月清,我等你哭着来求我!”
说完,“扑通”一声,窗户一开一合之间,不见了人影。
沈月清眨了眨眼,嘲讽一笑,“搞笑?我会求你,自以为是的淫魔!”
送走裴玉珩,沈月清赶紧出门打水,简单擦洗一番,换了一身干净的寝衣躺下入睡。
身边在没有裴玉珩存在,沈月清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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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国公府。
安康郡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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